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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好友勒索了。
但我不能报警,只能对他言听计从。
因为他手上有大学时我和闺蜜拍的艺术裸照。
1、
收到高阳邮件那天,我正在休假。
我任职于一家外贸公司,因为疫情的原因,很多业务暂停下来,我趁此打算修身养性一番,然而假期还没开始,就被高阳的邮件打破了我原本惬意的生活。
高阳是我大学时期的好友,一个十足的摄影迷,很受女生欢迎。其中我和叶倩是他最要好的朋友。
要好到什么地步呢?我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,可谓知根知底。
可惜大学毕业后,高阳全家移民,我和叶倩留在本市工作,时光荏苒,在那个网络并不发达的年代,曾经的好友走得越来越远,如今只剩我和叶倩还有来往。
言归正传,高阳的邮件里不是别的东西,正是我和叶倩一起拍摄的私人照片。
那是快毕业的时候,高阳说私人软照很流行,他给我们看了几组,拍得确实很好看。
我和叶倩不是很传统的女生,高阳提出免费给我们拍一组留念,我们想也没想就同意了。
虽然拍摄前我们商量好不会做太露骨的动作,但在高阳的指挥下,我们的照片颇具艺术气息,简单点来说,就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范围。
好在高阳拍摄结束,就当着我们的面删掉了底片,他的人品我清楚,况且当时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,丝毫没有担心这些照片会流出去。
正因如此,我现在才感到诧异和不解,高阳发这些给我,是什么意思?当年的底片难道还有存档?
我焦急地回了邮件,我无比清楚这些照片会对我的事业、亲人、朋友造成崩塌式的影响。
不一会高阳回我了,他的意图很简单,就是要钱,二十万,一次性付清。
我虽然气愤,但二十万对我来说不是问题,于是我跟他协商好,把钱打到了他的账户,他也承诺会删除那些照片。
但我显然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陷阱,短短两个月,他跟我要了近五十万,几乎是我十年来一半的积蓄。我身心俱疲,又不能对外人提起,更不能报案。原本打算瞒着叶倩把事情解决,她预产期快到了,挺着大肚子在月子中心待产。
眼下却不得不找她商量。
我提着礼物到月子中心找她,她正在跟家里打电话,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不负责任的前男友,她状态很不好,屋子里还有股淡淡的烟味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挂了电话,温柔地说。
我忽然犹豫要不要跟她提起照片的事,她于我是亲姐妹一般的存在,她未婚先孕,烦恼的事情一大堆。我要是说了,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“来看看你。”我说。
她看了看我,说,“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事。”
“没事。”我心虚地说。
她叹了口气,说:“有事就说,我都这样了,还怕什么?”
她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,我把照片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叶倩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样,她先是震惊,而后慢慢恢复平静。
“这是个无底洞。”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最后说。
“怎么办?”
我跟她商量了一下午,决定一次性给足三十万,之后高阳再开口我们就报警。
于是高阳找我要钱的时候我明确表明了态度,他还是跟以前一样,答应一定删除。
2、
原本我以为,事情就会这样过去,打了三十万之后,高阳连续三个月都没找我。
我和叶倩也沉浸在孩子诞生的喜悦中,渐渐忘了高阳带来的不愉快。
但我还是高估了高阳的信誉度,7月份末,他又开口索要十万,我忍无可忍,威胁他我马上报警。高阳的速度比我快,邮件到达那一秒,沉寂多年的校友群出现了一张我的照片,是那组照片中的其中一张,称不上暴露,但足以说得上性感。群里的人都在问照片上的人是谁,很快出现了我的名字。
我大脑一片空白,高阳果真说到做到,他抓到了我内心最恐惧的地方。
我无奈将十万打了过去,想象不到屏幕后面的昔日好友为何做出这样的事。
叶倩也不敢报警,她爸是公众人物,因为她的未婚先孕的新闻已经上过一次风口浪尖。再来一次,他恐怕难以承受。
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,我忽然在一次国际会展上见到了高阳的哥哥高嘉言。
起初我没认出他来,多年前匆匆一面,还是大学新生开学的时候。
是他认出了我,高阳曾拍了我们许多合照,说不定高嘉言在家里见到过。
他说话的声音很像高阳,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吓了我一跳。
就像在茫茫大海上遇见了救命的船只,我热情地介绍了自己,邀请他会展结束后一起喝杯咖啡。
我必须要把高阳勒索的事告诉他,或许有亲人劝阻,高阳能停下来。我也能知道这些年高阳发生了什么,怎么会沦落到勒索别人的地步。
而且,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唯一的受害者。
高嘉言准时赴约,他表现得很自然,同时很大方,不像出自那种靠勒索度日的家庭。
我无心叙旧,直接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
高嘉言惊讶的神情不亚于叶倩,甚至比叶倩更甚。他起身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,回到餐桌的时候表情明显缓和了很多。
“钟小姐,我想你弄错了。”他开口说,“高阳不可能勒索你和你的朋友。”
我疑惑地看着他。
他继续说:“你说的那个邮箱不是高阳的,汇款的银行卡也和高阳没关系。”
我听他的意思,立即很来气,他的说法就像在为自己的弟弟开罪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高阳?”我质问他。
他皱紧眉头,一字一句地说:“因为高阳五年前就去世了,他在意大利写生的时候哮喘发作,医生操作不当,导致他当场死亡。”
我难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,我怔在原地,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情况。
“我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一些你们的合照还有被退回的信件,我想他应该很想念你。所以这几年我都在打听你的消息,打算把他的遗物亲手交给你。”
说着,他把一个礼品袋递给我,里面是照片和寄到我原来家庭住址的信。阴差阳错,我早就搬离了那个小区。
我的内心五味杂陈。
“考虑到有人冒用身份,所以我刚才打电话确认了一下,你说的那些确实和高阳生前的信息没有关系。”
高嘉言说得真切,高阳的死、遗物、哮喘病、照片都不像为了骗我而捏造的东西。
高阳不是高阳,那会是谁?
“你可以仔细想想,谁还有这些私密照?他们都有可能是敲诈者。”
我摇摇头,我实在想不出来。除了高阳,只有我和叶倩有底片,但叶倩不可能会敲诈我。
至少在我的认知里,她不会敲诈我。
“我有个项目还在结算,暂时不回英国,如果有能帮你的地方,可以联系我。”
高嘉言递给我一张名片,我接下之后他又说:“那两个账户我会调查,我绝不允许有人用我弟弟的名义诈骗。”
我连声道谢,高嘉言的言谈举止给我一种安全感,或许有他的帮助,真相会更快水落石出。
而我要做的,就是去找叶倩。我要把高阳的信给她看,还要确认她手里的底片没有外流。
3、
我驱车来到叶倩家,她前男友肖维方正好要出门,一身怒气,不用猜,估计又来找叶倩商量孩子的抚养权。
我没给他好脸色,等他离开,我把高阳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叶倩。
叶倩抽着烟听完,眼眶开始变得湿润。
我递上高阳的信,她读了一遍又一遍,手指微微颤抖。
“你要仔细想想,手里的底片有没有其他人看过?”
她放下信,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,“抱歉啊星宇,那些照片不小心被肖维方看见过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,那个u盘我以为早就坏了,我没想到他会打开。”她着急地说,“不过我已经彻底删除了,你信我。”
我当然信你,我在心里说,我不信你我还能信谁?
我努力压下情绪,问道:“你觉得,他有没有可能敲诈我们?”
叶倩摇头,说:“他不缺钱,他只想要这个孩子。”
我想了半天,问道:“肖维方有没有可能给别人看过?”
“不可能。”叶倩说道,“他当时还提醒我尽快删除,你知道的,他人不坏,只是我爸妈实在太过分。”
确实,肖维方人不错,对叶倩更是没话说。他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人,我们认识四年,我从未听过他讲脏话或者开黄腔,不太像会把女朋友的艺术照到处传的人。
“那除了他还能有谁?”我绝望地说道。
叶倩又点了一支烟,问道:“星宇,会不会是你手里的底片流了出去?”
“不。”我一口否定,那些照片我藏得死死的,u盘里的底片我早就删干净了。
“再想想。”叶倩留下那么一句话。
商量无果,我精疲力竭地回到家里,才打开电脑,又收到“高阳”的邮件。他的语气暴躁,问我是不是找人查他。
我这才发现他换了一个邮箱。
我猜想是高嘉言做的手脚,但没有透露,回说我没有找人查他,可能是反诈系统的问题。
他没有回我,我长吁一口气,这种混账事什么时候能结束?
这几个月来我吃不好睡不好,整夜整夜的噩梦,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,却被巨大的担忧压迫着,生活和工作完全乱套,就连社交也彻底中断,能宅就宅着。
就像被别人玩弄于掌心,还是打着逝世朋友的名义。
想到此,高阳的模样浮现在我眼前,淡淡的悲伤由心而生,那么好的男孩,原本我们......
“叮叮叮......”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,我睁开眼睛,头昏脑涨,一看时间,我趴在办公桌上至少睡了两个小时。
“你好,我是高嘉言。”电话里的人说。
“你好。”我客气地说。
“中午有时间吗?一起吃个午饭。”
我看着桌上一堆没处理的文件,正在犹豫,他继续说:“我在你公司楼下。”
“稍等。”我毫不犹豫地说。
我和高嘉言约在公司楼下的川菜馆,那里的包间清静。
“那两个邮箱我查了,IP地址就在本市。”
我猜到他为了这件事才来找我,但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。
“本市?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两个地址你看看,有没有眼熟的。”
我接过他的手机,里面是我没见过的两个地址。
“没有。”
“IP地址在本市,说明敲诈的人离你并不远。这样一来范围就小了很多。认识你和你的朋友叶倩、高阳,了解你的生活和工作,同你有过节,手上有你的私密照,并且就在本市的人,你能想到谁?”
我被他的问题问懵了,问道:“什么叫了解我的工作和生活?有过节?”
高嘉言说道:“ta第一次开口要二十万,说明ta明白二十万对你来说不是问题,绝大多数诈骗勒索的罪犯都不是临时决定敲诈多少,而是基于对方的经济水平预估的。ta盗用高阳的身份而不是匿名,选择你而不是叶倩,说明ta跟你有过节,毕竟以你和叶倩的经济条件来看,叶倩应该是更好的勒索对象。”
有道理,我忽然有点佩服高嘉言,他心思很缜密。
“我想不到,我身边的人都处得不错,有这些照片的也就一两个人,况且他们不缺钱。”
“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。”高嘉言笑了,“要钱可能是ta对你的误导。你要明白,有些勒索不单为了钱。”
“那为了什么?”在我心里,勒索钱财的都是为了钱财而来,否则图什么?
高嘉言说道:“一种满足感,ta掌握着你最惧怕的东西,就可以无限索求,钱财是次要的,ta喜欢的是掌控他人的过程。就像悬顶之剑,随时都能切断你的神经,让你陷入深渊。”
我听得头皮发麻,不过从高嘉言说得这些我联想到了这段时间的状态,我的确被折磨疯了。
“有线索吗?”他继续问我。
叶倩的名字从我脑海里划过,又立即被我的理性压制下去。
“没有,目前我了解到的,接触过这些照片的只有四个人,高阳、我、叶倩,还有叶倩的前男友肖维方。”
高嘉言思考了一会,说道:“能说说这个肖维方吗?”
我边说,高嘉言掏出一个本子边记,我瞥到上面有很多关于我的信息。
他应该找过私家侦探,看来他对这件事十分上心。
从川菜馆出来,午间的阳光正好,我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,高嘉言似乎有种魔力,他总是能让我回到平静。
“我能问你个问题吗?”
高嘉言说道:“有问必答。”
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
他贴近我,说道:“我其实是国家安全侦查中心的职员,这件事涉及到了国家机密。”
“嗯?”我惊讶地看着他。
他坦然地笑笑,说道:“逗你的,高阳曾经告诉过我,你是他最爱的女孩。”
“我就说嘛,你怎么可能是国家安全侦查中心职员。”
“曾经是。”高嘉言的神情不像开玩笑,“为了高阳的死,我辞职了。”
“高阳的死......有问题?”
“不是自然死亡。”
一种诡异的感觉不禁袭上心头,我说不上来为了什么。
“总之我会帮你,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”
4、
过了几天,高嘉言告诉我,肖维方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,他一年前开始参与网赌,在外面欠下了不少赌债,想通过孩子在叶倩那里捞点好处。
我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,迫不及待地请了假去找叶倩。
她为了孩子的事再一次跟父母闹僵,我到的时候她父母都在,孩子哭作一团。
糟糕透了。
她拉着我进了书房,照例点上一根烟。
“肖维方在外面欠了钱你知不知道?”
她全然在状况之外,说道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他在外面欠了三百万,他的父母已经开始卖房了,你知不知道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镇定地说,
“他可能就是勒索我的人。”
叶倩表现得心不在焉,说道: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我想让他去坐牢,对你争抚养权也有好处。”
“哦?是吗?”
她的表情不太对,嘴角的冷笑让我打了个寒颤。从我被勒索开始,她就表现得很冷漠,我一直以为是她还在孕期的原因。
“你什么态度?我是为了我们好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我当然确定。”
“你自己看!”叶倩从抽屉里摔出一沓照片,照片上是我和肖维方。
“我没想到你会找人偷拍我。”
“都是你逼我的。”
我欲哭无泪,被敲诈的人是我,整天活在照片被曝光名誉扫地的人是我,现在听起来怎么好像她才是受害者?
“不管你信不信,这些照片证明不了什么,我跟肖维方没任何关系。”
“那这个呢?你怎么解释?”
她掏出手机,页面跟高嘉言给我看的IP地址页面一致,只不过这次是我公司的地址。
“不止你被勒索,我也被勒索了,这个就是勒索邮箱的所在地。”
“你怀疑我?”
她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。
“你跟肖维方的阴谋该结束了。”她说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假装成受害者,跟他一起联手骗我,他已经摊牌了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会骗你!”我厉声说道:“是不是肖维方搞的鬼?他的目的很明显,他想让我们都不好过。”
“是你不让我好过!”叶倩怒吼说道:“这么多年,你一直都在怪我。”
“你怎么会那么想。”我的泪水夺眶而出,“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谈恋爱,不结婚?你就是在报复我,你怨我拆散了你跟高阳,你怨我,怨我爸......”
“够了!”我打断她,“过去的都过去了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谁也不许再提。”
她稍稍恢复了理智,音量低了很多,说道:“你走吧,什么裸照的我不在乎了,告诉肖维方,我不会把孩子当筹码,我们法庭上见。”
我被叶倩从家里赶出来,直到这一刻,我才明白之前叶倩都在演戏,她在我面前装作一无所知,却在背后调查我。
5、
这张网铺得比我想象中大,而当务之急是找肖维方问清楚。
我给肖维方打了电话,他没接,又给公司打了电话,被告知他正在休年假,不在公司,我无奈去了他家里,物业说他这几天都没回去,家里一直没人。
就在这时,我接到高嘉言的电话,他约我见一面,我正想把叶倩被勒索的事情告诉他,于是我们约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厅见面。
他开门见山,把调查到的信息简单梳理了一遍。结合我在叶倩那里掌握的信息,我和他都觉得肖维方有问题,找到他才有可能找到事情的关键。
我打算去肖维方父母那里看看,他在当地没什么朋友,休假的时候基本住在父母家。高嘉言提出跟我一起,我想他察言观色比我强,便答应了他。
第二天一大早,高嘉言开车来接我,他买了双人份的早餐,还为我准备了遮阳的帽子。
我道了谢,高嘉言掉头开向高速。
强烈的光线使我昏昏欲睡,我调整好椅背,正想闭眼休息时高嘉言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高嘉言按下了接听键,我用余光扫到了他的屏幕,上面显示是叶倩打过来的。
我有些意外,但又在意料之中。
高嘉言私底下也在联系叶倩。
“叶倩!”他突然急刹车,尖叫声吓坏了我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们得马上回去,叶倩有危险。”
高嘉言加快速度,驶向回市里的方向。
我连忙给她家里打了电话,她妈妈说她一早就出了门,现在还没回来。
这个时候不能慌张,我告诉自己。
高嘉言拨了一个短号,接通后说道:“帮我一查个电话的拨出地址。”
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收到了一条短信,上面写着一个小区名字。
肖维方家里。
我和高嘉言一路狂飙,以最快的速度往肖维方家里赶。
但一切都太迟了,叶倩躺在血泊之中,额头和脖颈处都在流血,我激得一身冷汗。
高嘉言报警,叫救护车,叶倩呜咽着,眼里都是泪。
我顾不上高嘉言说的保护现场,跪在地上捂住她脖颈处的伤口,嚎啕道:“小倩,你挺住”。
高嘉言在一旁问道:“是不是肖维方?”
可叶倩根本没理他,她握住我的手,好像最后一口气就为了等着我。
“火!大火!”她喊了一声,随后休克。
我看着她手里攥着的合照,上面的高阳、她和我笑得灿烂,火这个字钻进我的心里。
我僵在原地,已经不是一身冷汗那么简单了。
因为我原以为,我可以把那场大火的秘密带进坟墓。